正文1/16章
第1章 背叛
安静的咖啡厅中,我与江晚秋相对而坐。
“景然,我们分手吧!”她语气决然地说道。
我不由得冷哼一声:“大老远地叫我过来,就为了这事儿?”
“我知道是我不对,但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呵呵,你的选择?你的选择就是赤裸裸的背叛吗?”我压抑着满腔怒火说道。
她沉默不语,继而将头转向窗外,好似在躲避着我拷问的目光。
夜,已经黑得深不见底,稀稀疏疏的雨点滴落在窗台上,敲打出一片片晶莹的水花。
而我的心境,则好似被这雨水浸润的土地,一片泥泞。
最终,不愿再这么僵持下去的我,率先打破了沉默,问道:“对方是谁?”
“重要吗?”她反问道。
“很重要!”
“有车,有房!”仿若为了击碎我的好奇心,江晚秋给出了一个直截了当的答案。
这一刻,我的心理防线好似被瞬间击溃,仿佛失去了所有气力般,整个人瘫坐在座椅上,丝毫不愿动弹。
半晌后,我头也不抬地说道:“你走吧!”
接着,我听到了座椅与地板的摩擦声。小片刻后,江晚秋拿起了餐桌上的手提包,踏着一双精致的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厅。
恍惚中,时间在伤痛中飞逝而去。
在餐厅即将打烊的前一刻,我终于从座位上站起身,抽出一百块,压在咖啡杯下。
……
我的名字叫景然,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退伍军人,目前处于待业状态。江晚秋是我的女友,准确地说,应该是前女友。
我们是在高中阶段相识的,和所有渴望恋爱的青春期少年一样,在懵懂中相恋了。
毕业后,我当了兵,而她进入了梦幻中的象牙塔,于是,理所当然地,我们分开了。
单纯的我以为,归来后,可以重拾起爱情的甜蜜,却不想,等待自己的竟是如此一个晴天霹雳。
……
漫步在熟悉而又陌生的街头,我的心绪久久无法平静。
诚然,我无法理解晚秋的见异思迁,更无法原谅她的背叛。然而,时过境迁之后,我能做的,也只是坦然接受,毕竟,不是每一份爱情都能经历天长地久。
不知不觉间,已走至护城河。
这一刻,思绪也仿若伴随着波光粼粼的湖水飘到了往昔的那一个个静谧的夜晚,只是,当初的山盟海誓早已被时间的长流淹没,最终,沉淀为了幻灭。
倚靠着护栏,我点上了一支烟,在烟雾的缭绕中,眺望着河流的尽头。
眼前是一片万家灯火,而我的心情却没有因此得到丝毫归家后的温暖,于是,这个夜,在尼古丁的麻醉中变得分外伤感起来。
我久久呆立在原地,直到燃烧殆尽的火苗触碰到手指才幡然回神。弹掉烟蒂,往家的方向走去,至少,在那一小片角落,我能寻求到丝丝的温暖。
……
然而,刚走出没几步,身后便传来一声尖锐的喊叫声。
我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却看到了令人惊心动魄的一幕。
此时,护城河的栏杆上正站着一名少女,河面的风将其长发吹散得纷纷飞舞,较弱的身躯更是在风的作用下摇摆不定,似乎随时有可能跌落下去。
“姑娘,千万别想不开啊,有什么事儿可以和阿姨说,先下来吧,上面风大,别着了凉。”一名中年妇女正在苦苦劝慰着女孩。
然而,后者的面容却是一如既往地冷漠如冰,仿佛没有听到旁人的劝慰。
这个时候,越来越多的行人注意到这边的状况,纷纷走上前来诚恳地劝说女孩放弃轻生的念头,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掏出手机报警。
只是,女孩的表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目光更是毫无焦距地盯着前方。
最终,在所有人的诧异中,她一只脚缓缓向前踏出,接着,整个身子前倾,如同一片落叶般,掉了下去。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反应快的则立刻扑上前去,只是,即便如此,也未能挽救住女孩。
……
见到此状的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来不及思考,直接脱下外套与鞋子,接着从桥上一跃而下,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即便在部队里我是一名游泳健将,但身处如此冰冷的河水之中,整个身子却仿若被寒冷禁锢住了,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我在河水中奋力地游了两下,以使身体能够尽快适应河水的温度,短暂的挣扎之后,便快速地往女孩落水的地方游去。
或许是出于本能,女孩落水后并没有立刻沉下去,而是在水面猛烈地拍打挣扎着。
我游过去,一把拉住了她,然后用臂弯勾住她的脖子,单手奋力地向岸边划去。其间,她的指甲将我的手臂的皮肤划出了好几道血痕,但是情况危急,也只能忍着。
最后,在强烈的疲惫感中,我终于拖着女孩到达了岸边,接着,迅速将其平躺地放在地上,在胸口处有节奏地压着。
经过一番努力,她终于开始吐水,渐渐地,一双漂亮的眸子缓缓睁开,茫然地望着我。
这个时候,我才开始静下心来观察她的容貌。
无疑,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子,只是,不知为何,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要选择以如此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见她醒来,我便将手从其胸口处挪开,然后关心道:“你醒了?”
她神色冷漠地望着我,半晌之后,才说道:“你为什么救我?”语气中好似蕴含着责备!
我微微愣住,回道:“因为你跳河了,所以我必须救你!”
她拨了下秀发,不再言语,经历了一场生死轮回的她,却好似有着前所未有的淡定。
这个时候,有热心的行人为我们送来两张毛毯,各自披上后,我向围观的人群做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已经没问题了,众人这才放心地陆续离开了。
“事情的解决方法有很多种,未必要选择如此极端的方式!何况,我坚信,任何事情在经历了时间的洗刷后,终会有尘埃落定的一天。”为了防止她再次生出轻生的念头,我努力劝解道。
话锋刚毕,我便联想到了自己的经历,诚然,晚秋的背叛给予了我巨大的伤害,但正如我所劝慰的那般,我相信,时间终究会给我一个交代。